Nozu

与我们的疯狂和喜爱的花独处

太阳是另一个阴影

cp周迦

阿周那到音乐酒吧去。灯光是暗的,他问酒保今日推荐是什么。他不知道酒保回答了什么。酒保给了他一杯。他喝了。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。
这时候他看到一个人。所有人都在涌动,只有那个人是静态的,就和他一样,所以他一眼就发现了。一条腿很自然地伸出来,裹着黑色皮裤。穿了靴子。皮靴,几排魔术扣,厚的靴底。他盯着那条长长的腿,走过去。他挽住那人的腰。“告诉我你的名字。”他说。那个人在灯光下扬起脸看他。白色碎发盖着眼睑。“迦尔纳。”他轻轻说。他化了妆,眼窝深黑,眼睛却很亮。皮肤和嘴唇苍白又冰冷。冷得不像话。阿周那想。他是怎么知道的?因为他碰了他的脸。他吻了他的嘴唇。我像在亲吻一个死人。他想。他用拇指蹭他的耳后,看到耳朵边上穿着三个小小的金色的环。“黄金。”他说。“黄金。”对方回答。
跳舞吧,为什么不呢?虽然他们的穿着都不适合跳舞。但为什么不呢?阿周那牵着他走向舞池,走到人群之间去。他觉得头很痛。音乐加剧了头痛。但他还是拉着迦尔纳跳舞了。迦尔纳的身体很僵硬。他感觉到了。但他自己也是。“你常来这里吗?”他说。他只是不知还能说些别的什么了。“不。不常来。”对方回答。“你呢,你常来吗?”“不。”他说。他握着迦尔纳的手。他看到他涂了黑色的指甲油。惨白的手指尖,漆黑的指甲油。
“我的一切都很顺利。”他突然说,像是被那扎眼的指甲油刺激了。“我的生活,我的工作,迄今为止的全部都很顺利。我从没遭遇过失败,一切都如我所愿地发展,我的人生没有任何一个污点,就像白纸一样光洁无瑕。你相信吗?我和这里的人不一样。他们来这里,来酒吧,喝酒,跳舞,听蓝调。他们可能是刚被上司解雇,或是和女友分手。或者他们可能只是在迷茫,在打发无聊,不知道明天去哪里,今晚又该在谁的床铺上度过。他们没人爱,也不爱别人,也许他们来这里寻找一个能爱的人,建立一段可有可无的关系。但我不是,你相信吗?我不会被解雇或是被甩。我知道明天去哪里,也有住的地方,我很充实,很安全。我有爱我的家人和朋友,他们支持我温暖我,我也很爱他们。我什么都拥有了,什么都不缺。你能明白吗?我根本不用来这里。永远也没有必要来这里。但我却还是来了。就在今晚。还和你接吻,还和你,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跳舞。我根本不了解你,正如你到刚刚为止也毫不了解我一样。”
迦尔纳说:“是吗。”他点点头。“那又有什么关系呢?”他说。
“是呀。那又有什么关系呢?”
于是阿周那再次吻了他。在音乐里,在黑暗里,在香水、酒精和香烟的味道里。迦尔纳的气息乱了一拍节奏,呼到他脸上。他的膝盖轻轻撞上来,由于不熟练的舞步。


阿周那回到公寓,用钥匙开了门。齐格飞刚从跑步机上下来,用毛巾擦着汗。阿斯托尔福蜷在沙发上,对着折叠镜试唇釉。“阿周那?”阿斯托尔福放下镜子看向门口,“你今天回来得好晚哦。”他的嘴唇亮亮的,手指甲也是亮亮的樱粉色。阿周那看了他一眼,往屋里走。阿斯托尔福没再管他,重新拿起镜子。齐格飞在过道里给阿周那让了路。“真稀奇。你到哪去啦?”他说。
“哪儿也没去。”阿周那说。“我哪儿也没去。”


阿周那去公司,路上堵车。齐格飞握着方向盘很无奈,阿斯托尔福躺在后座不开心地打哈欠。阿周那说我下去看看,就打开车门。路中间聚集了不少人,水泄不通,他努力地挤过去。一个担架突然冲出来,险些被他撞到。他给抬担架的人让了道,看到担架上盖了白布,白布下一只手垂下来。他看到涂成黑色的指甲,那黑色的边缘有点剥落了,残缺不全了。“怎么回事呀?”他拦住一个人问。随便地拦住了一个人。那个人说:“好像是斗殴。那种地方很乱嘛。但是,我看见了,他原本只是站在那儿而已呀……他只是保护了一个女人而已呀。”阿周那说:“谁?”那个人要走,他就抓住那个人不让走,“他是谁?”“不知道,”那个人说,“谁知道呢?知道了又怎么样。知道了也不能怎么样。”

阿周那回到了车里。齐格飞问:“怎么样?”阿周那说:“会好的。”他看着前方,说,“会好的。”果然,不一会儿拥挤的道路就变得畅通起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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