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ozu

与我们的疯狂和喜爱的花独处

即使被风吹过

cp菲翔。

有路人翔要素请注意避雷



翔太郎想过自己该以何种方式死去。最好的当然是如鸣海庄吉那样,为了保护他人而死去。但菲利普说他这是在白日做梦。你怎么可以盼望着自己死于非命呢,翔太郎。你得活很久,你得安安稳稳地老去,你还要和老了的亚树酱一起喝茶,一起回忆和感叹青春。这才是最适合你的结局。菲利普这样说过。

有天翔太郎接到了照井的电话,说有dopant的残党逃跑了。他赶到照井所说的地点,发现照井已打倒了那只dopant,而地上只躺着一名受害者的尸体。在帮忙把尸体装进袋子里运走的时候,翔太郎又想起了菲利普说的那些话。你应该要长命百岁,翔太郎。菲利普说。

他缓缓地拉上布袋拉链,直到看不见死者的脸为止。他心里萌生了一个小小的念头,像一颗种子从菲利普的那些言语之中破土而出。你真好啊,你的生命到此为止就结束了。他羡慕地想。

 

 

翔太郎有一次切水果的时候划伤了手指。亚树子打发他去切水果,是因为他咖啡泡得太差,“甜得倒牙”。可惜这么看来他切水果的功夫也不够好。他停下来看着手指,直到血一点点凝起来,凝固到不再流下去。 

然后他就开始了第一次尝试。他想,作为保护他人的侦探,应该是不怕流血也不怕疼的。他想过了,他要变得更强大才对。只有这样他才不致失去更多的东西。

照井来找他,不是陈述新鲜线索,也不总结最近案情,而偏偏对他说,左,天气这么热,可为什么你还穿着长袖。仿佛一种无关痛痒的嘘寒问暖。翔太郎想了想回答说,这是我的硬汉着装风格,你不要指手画脚。他故意说得装腔作势,以为照井要笑。笑笑就能过去了。就能像往常一样过去了。但照井偏偏不放这事儿过去。

照井说,左,你在对自己做什么?

最终他逃走了。他逃进了菲利普呆过的房间,白板上板书一点儿没擦,坟墓一词明晃晃的,直直晃进他眼。照井追上了他。照井说,你的衬衫袖子不长,盖不过手腕,你甚至不上心,没想到要好好遮。我都看到了,你手腕上的那些伤口,到底是怎么回事,回答我,左。翔太郎找过了借口。他说,这都是一不小心被纸张划破的。照井说,你在愚弄我吗,左,你觉得那种理由我会信吗?翔太郎也转移过了话题。他说亚树子最近怎么样了。照井说,她很害怕,也很担心。都是因为你。而我也一样。

照井攫住他手臂再扯开他衣袖。于是照井就看见了大大小小横贯交错的伤痕,深棕浅红新旧不一。太多了,就像是天生从肉里长出来的一样。原本只从手腕生发,可惜骨头细,绷着薄薄一层皮,要长也无处可再长了。照井就把他袖子扯得更开,全然不顾把袖扣也拉扯得掉落。于是照井就看到了更多。如同某种异物正在将手臂上完好的肌肤一寸寸夺取,要将它们化作更宽广的画布再愈发恣意地涂抹一般。

后来翔太郎让照井不要担心。他躺在地上,侧脸遭了照井一拳,火辣辣的。他说,照井,别担心我。我是不会死的。因为风都还在,我还要保护风都。我还要延续鸣海大叔的遗愿,尽管我已失誓了一次……所以我是不会死的,照井,我还不能死。我不能让你们担心。我也不会再让菲利普担心的。

 

 

翔太郎走出侦探社,脑袋浑浑噩噩,眼前虚晃一片,看不清青天白日。风车叶片哗啦啦地转,照井一拳打不醒他,多大的风也吹不醒他。路边小巷传来尖利的呼救声。他本能地向着那声音过去了。谋财,不轨,然后害命,很常见的戏码。被一群男人擒住的女孩子悲惨地哭泣着,翔太郎挥拳冲向抓住她的那一个人。女孩被松开了,翔太郎朝她喊:快逃。他喊出来的那声音轻轻飘在头顶,听来仿佛不是他自己的。女孩拼命地跑掉了。翔太郎看着她的背影,渐渐放松了紧绷的身体,平静了下来。太好了。他想。我保护好她了。太好了。

接着翔太郎看见那柄刀子。刀尖悬在他鼻梁前面,有人举着那刀,说,敢动一下就把你这张好脸蛋划烂。另有人反手押住他,说,该死的侦探坏了我们的好事,实在不尽兴,虽然男人也不是不可以。有人说,先划几刀吧,好不好,先让我划几刀吧,他刚刚狠踹了我肚子。另有人骂道,我没这种兴趣,你对着张烂脸还能硬得起来吗?

翔太郎始终注视着那刀子。刀子明晃晃的,朝着他,仿佛渐渐幻化成一个断头台的形状。于是他松了力气,闭上了眼,无比安详地将脖子交了出去。落下来吧。落下来吧。即使一次也好,满足这奢侈的愿望吧。他安心地祈祷着。他从未有过如此单纯无瑕的虔诚。他再也不会害怕了。他再也不会哭了。哪怕有撕裂般的痛苦加诸己身,他也不会再流得出眼泪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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